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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札记】老家

2015-11-09 17:21:14 来源:艺术家提供作者:闫新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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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老家很小,却有里外两段院子,里院堂屋三间,东屋两间半,南屋是与东屋相连的厨房、二门和羊舍。羊在天气好的时候多拴在外院吃草或由我赶出去放牧。父亲懂些中医,教我背汤头歌,自己种药材,外院种过什么菜我都忘了,父亲种的川贝我却依稀记得,靠东墙跟儿,小绿叶,上面似有卷曲长须,开什么花没留意,根茎白白的,晒干了有股子中药店的味儿。

  大椿树是里外院都有的,木质较脆,有一次白天刮大风,里院的大椿树断了,枝杈扑打在水缸上、窗台上、屋檐上,屋檐上的瓦还砸碎了两块,窗棂上的玻璃和白练纸被震得哗啦啦响。我从屋里跑出来看时,春猴已从树干抖落,我欣喜竟能这么近距离地看它爬行的姿态、黑白的花纹,把它当作自己的玩伴。外院椿树是自生的,根基浅,在一次大雨中倒了。现在剩下的大椿树,是我六七岁时清明上坟回来,与父亲一起从路边移回家的一根指头粗、才到我腰高的小苗长成的。近半个世纪了,历经大风大雨,刮断少半个树头,虫蚀鸟啄,甚至有几年在主干上还弄出一洞来,每逢初夏即有雏鸟飞出,我和父亲担心它会从此断掉,惊异的是几年过去,洞越长越小,最后居然没了。再就是有年上学从县城回来,拴在树上的晾衣铁丝长进树皮里了,多亏发现得早,及时解开拽了出来。如今的大椿树弓腰驼背,斜楞着膀子,且干粗枝健,根深冠茂快要罩住整个院子了。

  老屋多次翻盖,母亲说最早的堂屋六三年涨大水塌了,父亲叫上朋友,凫水到边董村渠根儿,割高粱杆,一趟趟借水力漂回,麦秸泥打墙,把刚出生不久的我从徐食堂家接回来。据说当时墙泥还没有干。

  东屋在我的记忆里有些特别,房顶是用一种叫瓦碱土的泥做的顶,这种土抹平了不大渗水,起码下小雨不会漏。高低不平的,北头靠东还有个露着天光的破洞。梁、檩、椽子、苇席上有泥水盘旋的痕迹,没大注意墙。多少年后碰见“屋漏痕”这词儿,就不大理解,现在给学生讲“屋漏顺墙流渗之痕”全是凭空作想,我家的屋漏大概是通过洞直接进屋的,小雨如丝,大雨瓢泼,没法书那么委婉。

  东屋最吸引我的是房顶上长着各种样的乱乱的有高有低的草,且不说草丛上常有不知名的鸟飞来飞走,单是每天那通身碧绿,里翅透明如沙,翅根儿姹紫嫣红,大长腿一蹦腾空,整日里飞起落下的扁旦就足以令我神往。那时上学读书都是糊弄事儿,赶上农闲或父母一时忘了安排我干活儿,我就站在院子里久久地往屋顶上看。至今记得有一早晨醒来,仰望屋顶,太阳从草丛中升起来的样子,光灿灿,明晃晃,每个草茎、草叶都镶上了金边儿……屋顶极少上去过,父亲不让上,我也不敢上,父亲说屋顶踩多了会漏雨,而我担心的不是漏雨,是漏人。我在梦中有过类似的经历,但不关我家的屋顶,都移花接木的成了我姥姥家的屋顶。有关我家屋顶的只是飞翔,我曾无数次地爬在我家堂屋的房顶上,半身露出,伸开双臂,后脚一蹬就起飞了。梦中的天空常有昏黄的太阳,我也不大理会,专心的只是飞。越过满眼碧绿色的缓缓起伏的山丘,经过纵横如织的一块块农田,像鸟一样,像大扁旦一样,漫无边际的在空中飞来飞去,飞上飞下,时高时低,时快时慢,想落落,想起起,一直飞,一直飞到我人生的中年,娶妻生子,成名成家,行色匆匆。

  如今人老了,平顶的堂屋翻盖成了尖顶的二层楼,好年华过去了,老屋没了,误打误撞,坠入尘网数十年。每每独处之时,欣羡濯足振衣的高迈,洗心革面的决绝,但我是个得过且过不善改变现实的人,只希望常于梦中再登老宅的屋顶,重返儿时的天空,有没有太阳无所谓,只要还能飞,还能回望祖祖辈辈的绿树农田、老院旧屋,就心满意足了。

  闫彧笔下的老家:

  东屋还有些印象的,秸秆和泥批的,小时候前半拉是厨房,后半拉是储物间,夏天总和爷爷奶奶在厨房门口一起吃饭。天黑了,厨房门口的灯印象里一直都不是那么明亮,却能清楚的看到壁虎在墙上抓灯边的蚊子,这好像是最深刻的回忆。储物间的外面总是挂着镰刀,里面则是有很多好吃的放在篮子里挂在房上,可能油条居多,也算奢侈吧。还有那一块石头,洗衣服用的,也不知哪里去了。回去好好找找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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